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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 de Mul. Photography in the Age of Digital Recombination. Hubei Institute for Fine Arts / Wuhan Art Museum. Wuhan, May 18, 2015.

 

讲座现场 || 数字化操控时代的艺术作品

2015-05-21 

5月 18 日晚,我馆特邀荷兰鹿特丹大学的约斯•德•穆尔(Jos de Mul)教授在湖北美术学院藏龙岛校区举办了主题为《数字化操控时代的艺术作品》的讲座。

【讲座内容实录】

HIFA

我(约斯•德•穆尔)将从本雅明的《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出发,阐述本雅明关于膜拜价值和展示价值的观念, 而后把数据库作为范式模型, 勾勒出创建计算机对象的基本操作, 最后解释为什么说数据库从本体论上把以展示价值为特征的现代艺术作品转变为以操控价值为特征的后现代艺术作品。

概 述

艺术和科技是密切相关的, 艺术家总是在利用媒体(media)不管是那些创作壁画的史前绘画者, 还是那些依靠计算机技术工作的新媒体艺术家。广义的媒体, 意即“传达信息的方式“, 对塑造人类的心灵和经验、认识和感知世界起着关键作用。

本雅明的著作《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提到,独一无二(unique)、奥若蒂克式的(Auratic) 的特点强调了古典艺术品的膜拜价值(cult value), 而机械地(mechanically)复制性的(reproduce)现代艺术品则强调了其展示价值(exhibition value)。然而在数字化重组(digital recombination) 时代, 数据库构成了后现代艺术作品的本体论模型,在此转变中, 展示价值(exhibition value)正被我们所谓的操控价值(manipulation value) 所取代。

本雅明的论述声称是对艺术的分析, 但其实际论域却要广泛得多。同样, 我在数字化重组时代继续本雅明的分析, 论域将超出艺术或美学。还将分析自然和文化的数字化操控, 它是当前“信息时代” 的特征。

膜拜价值(cult value)VS 展示价值(exhibition value)

在本雅明看来,当摄影和电影的发明和迅速传播, 机械复制才变成占统治地位的文化界面。 在此之前, 艺术作品独一无二的存在构成了历史, 艺术作品的存在过程就受制于这种历史。“就算最完美的艺术复制品也缺乏一种成分: 艺术作品的即时即地性, 即它在问世地点的独一无二性。”(引用于Walter Benjamin《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 《蒙娜丽莎》是唯一的, 我们想看该画, 就得去巴黎卢浮宫。本雅明用另一个词“光韵”,(aura) 来命名。光韵附身, 独一无二的艺术作品就能轻易变成巫术或宗教膜拜的对象。光就物质材料来看, 奥若蒂克式 (Auratic) 的艺术作品也许触手可及, 卢浮宫里要是没有玻璃把《蒙娜丽莎》与参观者隔开, 我们几乎就能触摸到它, 由此我们与其历史的距离被拉近了, 但同时我们经验到了作为鸿沟的历史传统, 即作为艺术作品温床和意义源泉的历史传统。

在对艺术作品的机械复制时代凋谢的东西就是艺术品的光韵。复制技术把所复制的东西从传统领域中解脱出来。比如如今,为了看《蒙娜丽莎》, 我不必再花上数小时去巴黎, 我可以在艺术杂志或我的手机上直接随时查看一幅复制品。奥若蒂克式的对象, 其独一无二性和永恒性正被“暂时性和可复制性” 所取代。

《蒙娜丽莎》的复制品, 该复制品仍然参照了艺术作品原作, 该复制品只是原作的一个副本。例如, Andy Warhol 复制《蒙娜丽莎》, 尽管仍然参照了达·芬奇原画, 但其价值在这件复制品本身, 并跟可复制性密切相关。


图1 参观者在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前挤成一团

图2 “我的艺术空间” 便于艺术爱好


图3 Andy Warhol 的《蒙娜丽莎》, 1978

在本雅明看来, 展示价值不仅在艺术中, 而且在机械复制起作用的一切文化领域都成了支配原则。 在电影、收音机和电视机之类的大众传媒时代, 政治家的成功尤其取决于他们在多大程度上受传媒受众的欢迎, 即依赖于他们的展示价值。在此我以毛主席像、美国总统里根、著名美国影星为例展开论述。

数据库本体论(Database ontology)

数据库可以定义为一种结构化记录或数据的集合,我将对其基本操作规则作一简要概括,即添加、浏览、变更、毁灭,转换为SQL语言,这是计算机上的插入、选择、更新、删除(insert、select、update、delete)命令。在这四种操作的帮助下, 原则上, 各种记录可以创造一切可能的组合。数据库本体论是动态的, 因为元件数量在不断组合、去组合和再组合。电话本的搜索功能、图书馆系统的查找系统都是一种数据库。

我将数据库分为材料隐喻和概念隐喻,材料隐喻只数据集合不仅存在于我们的脑海中,还能作为实体进行操作重组,比如医疗领域的基因组,我们可以用健康的基因代替不健康的基因。又比如在经济领域有一个概念,我可以买一辆小汽车只要它是黑色的,你可以在电脑上选择颜色并独家定制。心理学家马斯洛曾发现, 在只有锤子的人眼里, 一切事物似乎都成了钉子。在计算机已经成为支配性技术的世界, 一切事物都变成了数据库。数据库本体论不仅塑造我们看待世界和自身的方式, 同时我们也日益从数据库的视角来塑造世界和自身。

艺术家借助计算机, 以多种不同的方式制作、存储、演示和分类所谓“新媒体艺术”。比如说, 杜尚那时的作品《L.H.O.O.Q.》。它是一件便宜的、明信片大小的《蒙娜丽莎》复制品,杜尚在上面添了胡髭。

图4 马塞尔·杜尚, 《L.H.O.O.Q.》, 1919

图5 GeertMul, W4 (Who, What, When, Where), 2007

 

数据库美学

我将向你们展示荷兰计算机艺术家和影像专家Geert Mul 新近的数据库作品来说明这一点。受在鹿特丹的荷兰摄影博物馆的委托, Mul 建造了这个交互装置W4 (Who, What, When, Where)。这个装置由一个数据库(该数据库包括80000 幅来自博物馆数字化档案库的照片) 和当过滤器用的四个选项(post) 组成。在Who,What, When, Where 功能的帮助下, 用户可以浏览博物馆内所有数字化藏品。例如, 人们可以查看1936 年在德国制作的关于花的照片, 或所有制作于1900 至1920 年间关于《蒙娜丽莎》的照片。这个装置可视作一个设计来让参观者演示博物馆藏品的界面。该博物馆的每位参观者都变成了可自己布展的馆长。但同时, 它是一件令人震撼的交互式艺术作品, 这件艺术作品将参观者变成影像专家, 是他们让照片成了有旋律的曲子。这个装置的操控价值, 既让它成了人—机界面设计绝佳的例子, 又让它成了一件自主的艺术作品。在数字化重组时代, 一个对象的价值取决于它多大程度上是可操控的。

在文化领域, 例如我们可以想到“百万蒙娜丽莎” 之类的站点, 在那里, 访问者正被邀请去创造和讨论自己个性版的《蒙娜丽莎》。我们在这些版本中见证了“光韵的回归”。然而它是一次变了味的回归: 我们所体验到的是一系列“原作的、光韵的副本”。(P381-386) 光韵回归变味了, 因为数字化操控的对象甚至比机械复制品存在时间还短。因为其可操控性, 数字化对象看起来天生就不稳定,像是艺术表演过程而不是成品。

图6 “百万蒙娜丽莎” (www.megamonalisa.com/) 集合了成千上万用户提交的蒙娜丽莎艺术作品

然而, 对一件具有政治性的艺术作品而言, 光被数字化重组还不够。数字化重组艺术作品有别于数字化重组对象, 因为它们还有反思的品质。一件艺术作品把接受者的注意力引导到这一媒介本身从而挑战他们。艺术作品是自我反思的媒介。它们的政治性, 不是因为它们再现政治, 而是因为它们让我们意识到再现过程的政治性。

很有趣的一首流行的舞曲江南style,大众可以在网络上自由的下载并被得以广泛传播和模仿,体现了大众艺术对媒介的操控。我们开始反思这些新媒体非人的、甚至可能是野蛮的特征, 或反思它有可能逐渐超出我们添加、浏览、变更和粉碎等技能的控制。我们也可能会成为数字化操控的最终对象。

更多关于信息可见:http://www.demul.nl/en/

整理:刘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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